殷殷思念情
终身系我心
作者:刘礼福 编辑:梦静依依
梦也思念 醒也思念 昼也思念 夜也思念 一盏青灯 映着思念的泪光 一叠信笺 印着思念的足迹
啊,蓦然回首,人生旅途艰辛跋涉的50多载风风雨雨,思念象根剪不断、理还乱的红丝线,牢牢的系在心头,拂之不去,挥而又来,萦萦绕绕,永无尽期—— 记得我还是个刚走 出高中校门的热血青年,时逢“文革浩劫”,高考无望,我便投身军旅,当隆隆飞驰的列车把我和我的伙伴们从渭水河畔运送到遥远的渤海之滨,举目四望:啊!碧海滔滔,白浪滔天,海鸥翔集, 渔舟唱晚……。美丽的如诗如画的大好河山鼓荡着一腔豪情,我曾忘情的吟诵:“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也曾激动的赋诗志怀:“站在海岛望北京,万顷碧波传深情;战士热爱毛主席,一轮红日心头升……”并刊发于同年国庆节《人民海军报》一版主席巨幅照片下端。但是,或登高望远,或独处一室,思念故乡之情便像一阵清风掠过心头。是啊,故乡虽然贫穷偏僻,但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故乡有我的亲朋好友,故乡有我的白发亲娘! 时隔32度花开花落,但我仍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返乡探亲的情景:当我步下列车,进入黄尘蒙蒙的渭南县城,已是日落时分。生我养我的故乡远在30公里之外,当时的108国道还是坑洼不平的石渣路。但我顾不上旅途劳顿,即从朋友处借了辆自行车,一路颠簸着向家乡驰去……。夜深人静,我才一身汗水一身风尘的奔到故乡的家门。 伴着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屋里传出老母亲那久违了的亲切问话:“谁呀?三更半夜的!”“我,你娃回来了!” 打开屋门,端着豆油灯披着衣裳的母亲呆呆的端详着:“真是我娃回来了!咋不先捎个信儿?”旋即,她又喃喃的自言自语:“该不是又做梦吧?”喜极而泣的我忙跨前一步,扶着母亲回到炕上;已披衣坐起的父亲 抽出了旱烟袋,一边吧哒吧哒的吸着烟,一边用亲切的目光注视着我,从头顶的红五星到脚下的解放鞋,一 寸也不愿放过,一刻也不愿挪开…… 短暂的假期过后,又是离乡归队的日子,满头白发的父母强掩着伤别的愁苦,拉着我的手连声叮咛;:“穿着军队的衣裳,就是军队的人了,要一心一意地把军队的事干好,家中不用操心挂念……”我肩负着父母的嘱托,含泪登上了东去的列车。但思念故乡思念父母的红丝线则牢牢地系在心头。 岁月流逝,花开花落。之后,便是结婚生子,思念故乡思念亲人的红丝线上,又牵系上娇妻幼儿,记得哪次假满归队,妻子抱着呀呀学语的幼儿,双眼凝望着即将启动的列车;幼儿挥动着胖嘟嘟的小手热切的呼唤:“爸——爸哟,” “早——回家”而妻子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儿。 年届不惑,转业返乡,父母妻子团聚,共享天伦之乐。我想,戎马倥偬,奔波半生。这回,可算解脱思念之苦了可是,转眼之间,两个儿子羽翼渐丰,先是大儿子考如华中理工大学,后则小儿子飞往京华在中央财经大学就读,他俩毕业后又分别在北京、上海供职。俩个儿子,又从我的心头抽出了两根红丝线,年年岁岁,牢牢系着。每晚的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之后,我与妻仍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天气预报”。“北京”过后,便是“上海”,云水茫茫,天各一方,风霜雨雪,牵挂心头…… 漫步渭河堤岸,思念宛如奔涌的流水,驰向远方; 窗前举目凝望,思念恰似浮在蓝天的白云,飘向远方; 寒秋独登南塬,思念又伴随着长空展翅的大雁,飞向远方…… 哦,还是古人说的好——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因了思念,便有了几多望穿秋水的期盼; 因了思念,便有了几多喜泪交流的重逢; 因了思念,才分外感悟到人世间亲情的弥足珍贵! 因了思念,才体谅到当年父母辛劳养育的一片苦心! 古人也道出了我虔诚祈祷的心音——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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