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他的房间,他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两人五年未见,竟一时沉默没有了话语。
过了大约有五分钟吧,他突然开口问我:“你高考怎么样?你还在写作吗?你还爱看书吗?……”
我低头难为情地说:“唉,差了2分,心情很糟,写的东西很少,还是爱看书……”
“啊!太可惜了。怎么没去复习呢?你可是咱们班的高材生呀!”
“别说了!别说了!”我冲动地打断了他的话,眼泪像决堤的河堤一般,一下子涌出了眼眶。我抽噎不止……他急的在屋里打转转,连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你。好了,好了,别哭了。条条大路通北京嘛,何必要拴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这里书很多,拿几本回去看看,好好调节一下心情,好好坚持写作吧。”
说到书,我突然清醒过来,我擦干了眼泪对他说:“我该走了,你还在上班,打搅你了。”说着我拿起他借给我的书,一溜烟跑下了楼梯……
(看到这儿,董事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白云,你知道吗?当时我见了你,好惊喜,好激动。我来到这个县城,目的就是找你。没想到就这么遇见了你,难道这是天意?看到你那么美丽动人的脸上满脸的泪水,我好心疼,好心疼。我真想一下子把你拥入怀中,给你亲吻,吻干你的眼泪。可我还是克制住了,我怕一下子吓跑了你。你走后,我好担心,好后悔。担心的是怕你出事,怕你从此从我眼前消失;后悔的是不该问你高考的事,还后悔没问清你的住址。
一天、两天、三天、两周过去了,我在焦虑不安中期待着你。每天上班,我站在柜台里紧紧地盯着每一位来商场的人,我怕我错过了你,我怕你从我的视野里消失……第三周,我终于在煎熬中等来了你。)
第十四篇
1975年9月17日晚 星期二 小雨
林海,当我怀抱着你给我的三本书跑下楼梯时,我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唉,这眼泪不知是为了高考还是为了你……唉,我的心好痛、好痛。身体好累、好累……我一口气跑回了家。最终,我怀抱着一本有你名字的书,沉沉地、沉沉地睡去……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