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调整好了情绪,打通了大舅家的电话。没想到,又听到一个晴天霹雳……
原来自从叶子和妈妈不告而别后,数十年来,叶子的外爷外婆都因思念她们牵挂她们而相继去世了。先是外爷由于思女心切,本身自己得有老年痴呆症,还在清醒之余偷着外出找叶子母女,被摩托车撞瘫痪在床上,在叶子母女离家的第三年就去世了。虽然,叶子的外爷得了痴呆症,到最后不能言语,可在临死前,还紧紧抱住白云给他买的最后一件新衣服不放手……
在叶子的外爷去世后的两年里,叶子的外婆想叶子母女,想的都快疯了。她整日流泪不止,每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白云,你们快回来呀!你把我们都忘了吗?你爸临死前你都没回来,没见他最后一面,你连我也不想见最后一面吗?……你是最孝顺的孩子呀,为什么连我们都不见一面哪?……我知道是那些个挨天刀的男人把你伤透了,你才离开这个让你伤透心的地方。可你还有你的亲人啊!难道你把我们也忘了吗?……你不知道一家人都在想你吗?都在为你担心吗?……
在这种煎熬中,叶子的外婆整日唠叨着让他的两个舅舅去找叶子母女,叶子的两个舅舅外出找她们,找了两年多,几乎找了大半个中国,也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当叶子的外婆,把两个儿子盼回来时,看到只有他们两个,没见到叶子母女的影子,绝望使年迈体弱的她冠心病复发,突然间就离开了人世……人死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口也长的大大的,似乎有话要说……一家人哭天喊地的跪在老人面前,叶子的大舅给母亲合眼,可一次一次就是合不上。他大声哭着对母亲说:“妈,我知道你不放心白云母女,我一定把她们给您找回来。我发誓,就是找遍全中国,把地翻个个儿,我也一定找她们回来。您就放心去吧,都怪儿子不孝啊……”说完这些话,仿佛老人听见了似的,当叶子的大舅再次给母亲合眼时,母亲的眼睛慢慢闭上了……长着的嘴巴也慢慢合上了……
叶子的大舅哭诉了这一切。突然,他仿佛从梦中惊醒,他大吼着:“让你妈接电话!我要问她,这么多年都藏到哪去了?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这么绝情?……我们,我们还是你的亲人吗?……白云!白云!白云!……你说话!你说话呀!……你是不是理亏了?说不出来了?……我是你大哥,见了你,我非打断你的腿,我让你跑!让你跑……说话!白云!说话!……”
叶子举着话筒的手在耳旁发抖,她满脸的泪水,她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大舅,别责怪我妈。她得了胃癌,怕家里人担心。她已经走了……”
话没说完,话筒从叶子手中突然滑落到地上。叶子一下子晕倒了……人们急忙抬起叶子,向急诊室奔去……“医生!医生!……”人们乱喊着……医院里乱成了一团……
区长拿起了听筒,只听见叶子的大舅在心急如焚地大喊着:“叶子,叶子,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呀?……快告诉我呀!……”
区长说:“叶子的舅舅,您好!我是西藏纳木措的区长。白云老师在我们这儿招聘当了老师。对不起!我们对她照顾不周,也不了解你们家的情况,让你们受尽了亲人离别的折磨和痛苦。我向您深表歉意!白云老师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老师,她是我们西藏人民心中最亮的一颗巨星。她的离去是我们教育事业的一大损失,我们非常痛心。她与昨日凌晨去世了,望您节哀!白云的后事怎么办?我们要征求您的意见。”
“叶子怎么了?她人呢?……”叶子的大舅急切地询问着。
“叶子好可怜,妈妈从昨日去世已经昏过去两次了。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不会有大碍。您放心,我去看看,一会儿给您打电话。”区长说完急忙向急救室跑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区长拨通了叶子大舅的电话:“您好!叶子舅舅。叶子已经醒来了,在打点滴。我们这的手机信号不好,只能用座机打电话。”
叶子舅舅说:“我们已经定了今天下午六点的机票了,晚上八点就到了。”
区长说:“好,八点我们在机场接你们。”
“再见!”
“再见!节哀!保重!”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