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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下卷)椒陵野史 第一回(高守才)

发表日期:2013年1月11日  出处:原创  作者:高鹏守才  本页面已被访问 5880 次




 

梦幻(下卷)

椒陵野史

作者:高鹏守才

编辑:心缘之恋

卷首语:

话说金星北斗,这天晚上喝了酒,在天庭无事,到瑶池洗澡休闲,正准备脱衣洗澡。忽然听到壁间有美女欢笑逗乐之声,两位仙君兴致浓烈,想看过究竟,登上祥云,伸头张望。只见,七仙美女头顶祥云,身边七彩飘带如幻。却原来是七仙美女偷渡凡尘,在变幻人间美女摸样,卖弄风骚,演习体态技能,自行缎θ±帧?SPAN lang=EN-US>

金星北斗正准备从窗口走近偷看,忽然见到人间有一处繁华之地,火树银花,灯光灿烂,绵延数十里之多。金星忽然心血来潮,便高兴的对北斗仙君说:“我们何不到那里去赏玩一下,如能在那里遇到偷渡下凡的仙女在卖笑,我们顺便逗乐取笑,那不更有趣味?”北斗说:“现在人间正是开放年代,人间美女风情万种,贫富交错,男盗女娼,我你拿之取笑,不足为怪。”

说着两位仙君飘然而下,一会儿,来到这鲜花锦簇,人口稠密的小城中。只见:这里河水荡漾,柳树依依,鲜花锦簇,红旗飘舞,歌舞嬉笑之声不断。

金星北斗两位仙君飘落在一座四角楼顶上,金星正在四处张望,北斗仙君说:“金星你在张望什么?难道你连椒陵新建的文昌阁都不认识了,是不是老得糊涂了。”

金星忽然想到有一次和北斗仙君下棋的时候,我好像看见“文昌阁”石桌上放着一本《椒陵备忘录》,上面写有“共贿群贪恶世风,贪官手辣图民穷”字样的一本书,不知这本书,现在放在何处?金星想了又想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可能是一本叫《椒陵野史》的书,作者:高鹏守才。不知现在存在何处?”

北斗说:“在这里你问谁?红衣仙姑和青衣仙姑,不是跟着茫然遨游椒陵千古风情去了。”金星说:“仙家一日凡间多年,我们在天上都过了好多个春秋了,难道两位仙姑还没有回到天庭月宫?”

金星北斗正在说着,紫薇仙君飘到两位仙君跟前说:“这里的变化真的太大了,连我都不认识了,要不是我看到‘太平’‘儒林’两个石刻,我还不知道,这里是何处圣地呢?”

北斗说:“难道你椒陵的太平桥都不认识了?太平桥不认识,吴敬梓的家乡你也不认识了,你可是紫薇仙君啊,专管人间文化人的哦。吴敬梓是文曲,你是紫薇?同在一个道上混。你是诸星的枢纽,系北斗帝座,是我们的合作伙伴,难道你还不知道?”

北斗的一席话,说得紫薇仙君,哑口无言。紫薇仙君笑着说:“你要的椒陵备忘录,我给你带来了,这里可没有什么打情卖笑之事,据我所知,只记录着一本血泪史。可您还说青红两位仙姑在陪着思故茫然,遨游椒陵千古风情呢……”

北斗用手向紫薇摆了摆手,示意紫薇不要说话,只见金星低头翻着《椒陵备忘录》中的一段《椒陵野史》在看着:

《椒陵野史》这是一部野史,人间没有记载的一部野史,这部野史只停留在人们的心中,只停留在这个时代椒陵人的记忆中。这部野史不是人类永恒的记忆,只能是一个人童年的记忆,在一个人童年记忆中的潘金树。他的形象在人的心中是伟大的,他为人和善,品德高尚,他一生的身影总是流落在永宁村老百姓的身上,自从他在公元1949年8月任永宁村农会主任起:为民服务,克己奉公。他那光明磊落的人生形象像一粒砂砾,流逝在人生的海洋之中,随着潮水潮起潮落,被潮水冲的默默地来默默的去,可能没有人能注意?当用这粒砂砾筑起一道人生围墙,他将会发出灿烂的光泽,永留人间。

潘金树1929429日出生在椒陵永宁,一个叫大潘的一个小村庄。他出身平凡,是一个地道的椒陵人……

金星看着看着,便自言自语的说:“哈哈,原来是在记潘金树的流水账啊。”说完便抬头望着紫薇仙君又说:“什么?高鹏守才的。我看他便不是什么高鹏守才。不过茫然的流水账记得还不错。”紫薇仙君说:“茫然他记得不但是流水账,还是一本血泪账呢?不然您老在朝下看。”

金星静了一会神,又翻开书页看着,只见写道:潘金树的一生应该说是平凡的一生。他的一生没有做过大官,只做过椒陵一个永宁村的一个小村官,很小的一个村官,他没有干过什么惊天伟业,但他伟大的人生品德,将会发出耀眼的光芒。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时光像流水一样的在流逝,一个人的一生是暂短的,它像一颗流星在历史的时空里瞬时即逝。毅力应该说是一个人的精神灵魂。它是一个巨大的刻刀,只要你牢牢地握住它,它便能在人生的坚石上,刻下卓越永久的痕迹。

人类之中,凡是坚强、正值、勇敢仁慈的人都是英雄。世界是属于仁慈的人和勇者的。一个人只要爱惜青春,尊老爱幼,爱惜自然,爱惜人类,这个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人。世界上没有比青春更美好的东西,只有青春美好,才算美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青春和生命更美好更珍贵的东西了。

第一回  跃进高歌天地惊 黑云笼罩大高村

有一首卜算子诗曰:襄水碧流东,夜半河边静。不见鹅鸭狗叫声,只见孤魂影。两岸古今来,五谷丰收景。跃进高歌天地惊,村落炊烟冷。

1959初秋,有一天傍晚,一股黑云笼罩着大高村,大高村庄一片漆黑,只听树枝被北风吹的哗哗炸响。村头的茅草小屋在北风的怒吼中飘摇欲倒。潘金树带着椒陵渔业公司一批十几个男人,住进了大高生产队。

他们每个人肩上都挑着一担瓜崴,身上穿着雨衣,雨衣全部是用“家机布”做成的,雨衣上的桐油还散发着它的油味,桐油发着暗光,穿在人身上走起路来,还发着嚓嚓声响。给人一种臃肿的幻觉,使人感觉如鬼蜮魍魉在行道。潘金树和这群人来到大高,找到了生产队长,生长队长安排了几户人家给他们住下。

大高生产队坐落在襄河东南岸,襄河从大高经过。襄河像一个几子,绕着村庄而过,村庄坐落在几字当中,不管是春夏秋冬这里总是绿树丛生,碧水环流。

村庄有几座四合院,坐落在几字当中,显得又是那么的孤零。零碎的茅草小屋,如繁星点点,隐映在绿树丛中,更显得这里的幽静。

外地人进入大高村庄,总是赞叹不已。这里土地肥沃,河水清秀,村庄幽静,自古以来都有鱼米之乡的美誉。这伙县渔业公司来的人,在襄河里捞了几天鱼,因为渔网破旧,大高襄河段河水幽深,加上天气寒冷又捞不到鱼,这伙捞鱼的人没有住上几天,他们就悻悻的打道而回。

潘金树自从来到大高蹬点,他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成天和社员打成一片,社员总是热心的叫他潘书记。潘金树总是向大高生产队社员微笑着,他笑的是那么的灿烂又是那么的甜美,一对笑酒窝总是呈现在脸上,他见到老百姓的苦处,有时他的笑声里也包含凄凉和无奈。

大高生产队紧靠襄河边有一片滩涂,滩涂共计有三十多亩田地,这年秋天这块滩涂都被种上了麦子,几十亩滩涂的麦子正泛着泥土的芳香,刚露出的麦苗,还十分的纤弱。

有一天深夜,突然有一大群穿着破旧衣服的人,像潮水一样的在襄河堤上狂奔。这群人走下滩涂麦地,他们在麦地中用手急迫的翻刨着泥土,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夜色深沉,寒风习习,他们不顾夜色的寒冷,他们是在践踏着幼嫩的麦苗?还是在寻找着一种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能吸引他们这样的疯狂,难道是金银宝藏?还是什么人的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我低头一看原来他们是在寻找能吃的东西?是在麦地中寻找着残留,没有腐烂的萝卜头和草根。他们是在逃荒,还是在逃难?还是为了自己的生存。我感到十分惊讶,我又在疑惑之中。忽然听到人群中有一个人在哭泣:

自古人间农夫苦,春寒秋霜几十冬。年年饥荒挨饿日,草根树叶度人生。

哀鸿遍地满山岳,孤魂野火舞阴风。砸锅卖铁烽火事,携儿卖女泪纷纷。

这人哭完,又仰天大笑,他的笑声又是那么地凄凉。我又听一个人说:盛世皇帝统一天下时。后人总是认为;极乐世界,四海无虞,天下太平。人间欢乐的美好景象,给后人留下了甜蜜的幻想。正史总是:执政者去写的。四海共一家,官民一杯酒,共饮同欢乐……我今从来不信从古至今;清官难见贪官多,鬼怪魍魉满山中。砸锅卖铁烽火势,泪洒荒原雨纷纷。平民百姓总是在饥饿中煎熬……

我总感觉身上少了点什么,我正想对青衣仙姑和红衣仙姑说。忽然不见了两位仙姑,我又感到了凄凉。我幽魂飘荡,忽然看见一个村庄,村庄总是在黑云笼罩中沉浮,一会儿又显得是那么的宁静。一眼望去一片黑土地,显得又十分的肃静,萧条、荒凉。

村头的几棵矮树枝上有几只麻雀,麻雀挂在枯树枝上动都不动的挂着,好像死了一样。几个老鼠在稻场地上窜来窜去,草堆脚下有一条老水牛在不停的吃着老稻草。眼屎巴儿,脏稀稀的望着我。

牛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落下两只麻雀,麻雀在牛的骨架上蹦来蹦去,好像在找点什么?是饥饿难熬,还是在歌舞?还是想找点什么吃的,我感到十分惊奇。

我看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凡是有生命的东西,总是离不开食物,空气和水?我突然又感到这个世道,好像有点暖气在回升。天空中有一群乌鸦在盘旋,襄河堤上有几条老水牛迎着北风在呼叫,我眼前好像又出现了一点生机,这是生命在呼唤,还是生命在悲鸣?我真的感到很茫然。

椒陵的一条母亲河,它那清澈的河水,在浇灌着这片富饶的土地。大高村的子孙们在襄河水的滋润下,在享受着人生的快乐,在享受着母亲的乳汁。

历史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国家发生了三年自然灾害,大高村也爆发了自然灾害。自然灾难和大跃进使大高村庄社员失去了理智,他们饿着肚子在高呼着时代的口号,拼着生命去战天斗地的改造河山,盲目的去大搞大生产。一代人改造山河的壮举,而给他们留下的只是贫穷和饥饿。

大高村社员他们曾经有着不平凡的人生,改造山河惊天动地,大炼钢铁力争上游。而伴随着他们的是:凄风苦雨的人生,浮肿、病魔、饥荒、寒冷,处处来向他们索命。他们有些人在饥饿中离开了人世,走向了天堂。而有些人带着浮肿和病魔正在走向天堂的路上……。

潘金树他在这凄风苦雨的年代,正和大高生产的社员,在这里为他曾经生长的热土,洒过汗水和泪水,他为它这片富饶的热土而骄傲,他曾经为它的贫穷而彷徨而流泪。

一九五九年初冬的一天傍晚,大高村来了一个逃荒的妇女,妇女带着一个面黄肌瘦不到两岁的小女孩,女孩全身浮肿,面色蜡黄,奄奄一息。当你看到她时,她蠕动着嘴唇,两眼紧闭,眼角还挂着泪珠,你的心灵就会感到震撼,潸然泪下。

女人三十来岁,挑着一担瓜崴,瓜崴一头放着小女孩,一头放着破烂。妇女身上穿着的破雨衣,毫无御寒挡雨之用,雨衣是用“家机布”做成的,雨衣破烂不堪穿在妇女身上,走起路来,还散发着呼呼啦啦的声响。这位妇女全身臃肿,一脸菜色气。她走到了大高村边,确实感到走不动了,凄惨的坐在路边哭泣,孩子阴沉的靠在母亲身边,蠕动着嘴唇,如同蜡人一般。潘金树见崴子里装的全是破烂,没有一点能吃的东西。又见小女孩好像要吃的样子,

潘金树见她母女俩可怜,把她和孩子带到自己的家,安排在土墙的一个屋角边住下。说起家还不如说是一间草棚,草棚坐落在大高村边,原来是大高一个社员做牛棚用的,自从潘金树被上级派到大高来蹲点,这间房子就改造成他自己的家了。

晚上,潘金树又给这个妇女和孩子熬了一碗萝卜稀饭……潘金树忧心忡忡的走出屋子,来到了襄河边,看着漆黑幽幽的襄河水在深思,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十分沉重,根据当前的形式看,一股阴风正席卷着全国农村和大高村……

一敞三间土墙草屋,七零八落的坐满了大高生产队老少社员。我忽然听见一个光着头的人说:“接到大队通知,我们生产队所有身强力壮的劳动力,都要去参加大炼钢铁。国家需要钢铁,我们要超英赶美,全国人民都要做出贡献,谁不去都不行。明天早上天不亮,狗不叫的时候都要起床,到生产队公场集合,风雨无阻,谁不去就没有八大两山芋干。”

 我忽然又看见一个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用手指着自己的肚子说。“我们的肚子,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油星味了,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还炼什么钢铁?”

我见这个人身材高大,但他的腰身明显有点驼。他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人说。我突然又看见墙角边站着一个人,他紧跟着那个人的话音说:“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说什么鸡鸣狗叫的,连食盐的票都买不到食盐了,叫我们出门大炼钢铁可以,但要给我们吃点东西,没有吃的也要给我们一点盐开水喝喝?不然我们哪有力气干活。”

这个光着头的人,名字叫高守业,今年五十来岁,矮墩墩的,面黄的像黄草纸,盖在脸上人都可以哭了。他杀猪出身。在乡邻眼里,人们都叫他高大秃,外号叫“秃大狠”。其实他并不秃,就是有点儿亮顶。在大高村和邻村里,如果谁家小孩哭了,要叫小孩不哭可以,你就对小孩说:“你一哭,秃大狠就来了,你就没稀饭喝了,马上就会饿死的。” 小孩一听大人的这句话,小孩马上就会停止了哭声,这是当时大高村百姓治小孩不哭的最好灵丹妙药。

高守业用眼角扫了一下在场的人员,看了一眼刚才说话的刘红张和站在墙角的高荣雪说:“谁敢不去,一天八大两粮食,你就不要想要了。你们都喜欢潘金树,可潘金树给上面罢了官了,他那种思想现在是吃不开的。他简直就是一个老好人,干革命像他这样的人怎行?立场不坚定,还敢和富农分子成天搅和在一起,成天和社员和稀泥,大高生产队少了他照样能干革命。”

大高社员听了高守业的话,个个感到吃惊,像这样的好村官,处处为百姓着想的村官,怎么会给罢官了呢?刘红张身穿一件破棉猴,用一条草绳绕绑着棉猴。双手捂在破烂的袖口里,自己缩着头在看高守业。过了一会儿,刘红张拉了拉身子,又靠在水车梆上,他斜着眼睛,一脸的菜气。

高荣雪身穿一件土色的破棉袄,头戴一顶老掉牙的瓜皮帽。高荣山看着刘红张半迷着眼。用手腕捣了一下刘红张的手臂,紧靠在刘红张的耳根说:“你看?这小子多么狂?看来,我们今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了。”

几个村妇耷拉着头,靠在一起做手里的针线活。生产队妇女主任黄桂兰手里还抱着婴儿,她眯着双眼,恍恍惚惚,似睡非睡,但她心里正在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自从自家入队以来,家里的口粮越来越不够吃了,家里过去存的老底子都要吃光了,孩子幼小,不知将来日子怎么过。

 坐在墙角旮旯里的刘正朝,看了一眼黄桂兰饥饿的面孔,突然站起身子对大家说:“作日是朵红花,今日变成了黄脸婆。好狗护三邻,好汉为三村。我们村的队长应该做点什么呢?做好汉还是做好狗。” 刘正朝说完,叹了一口气,自己又坐下了。

高庭合看了看高守业,对着大家说:“好狗恶狗,现在什么狗都没有了。只剩下人狗了,我们大高村的人什么时候都饿死了,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干净了,干干净净,人死净光光了,我们这个村庄就太平了嘛。”

一个女社员靠在窗口下,低着头在做针线。生产队的茅屋是土墙,窗子很小,窗户是用水泥袋的废纸糊着的,水泥纸被北风吹得呼呼乍响。真是针大眼子斗大风。一阵北风从窗口吹来,把每个人的脸都吹得铁青,人们在寒冷中颤抖,可谁都不敢离开。因为每天的八大两粮食,还紧攥在高守业手中,他能说不给就不给啊。

大高队社员们都在勒着自己的裤腰带,但饥饿和寒冷还是挥之不去。在当时的社会中,成份就是一个人的身份。在当时的中国,农民分,贫农、下中农、中农、富农和地主。富农分子高荣才,高荣和高荣勤他们仨人坐在一起,他们总是低着头,不敢怒而不敢言。在当时的社会中,生产队开会,他们是不敢多说话的。只能用耳朵静静地听着,其它事一律不要问,也不能过问,谁要是过问生产队里的事,生产队长就会给你戴高帽子,你就是坏分子,反革命分子。

高守业用一双斗红了的鸡眼,看了一眼刘正朝,又看了看高庭合。高守业见高庭合坐在犁头角上,眼睛半迷着。他心里也在盘算着:这小子,头上长着角,心里含着冤气,对大跃进心怀不满的人,就不是个好东西。是一个地道的坏分子。我们贫下中农要革命,首先就要拿他们富农分子开刀。

 高守业心里又想:按家里辈份来说的话,高庭合还是自己的长辈呢,是个地道的叔太爷。一个毛头小子,我首先要杀杀他的威风,要不然将来我队长还能干好吗?高守业想到这,便恶狠狠的对高庭合说:“富农分子高庭合,你这几天再不在家,在家干些什么勾当,发情了没有?”

高庭合听了高守业的问话,火冒三丈,眼睛怒视着高守业说:“我父辈是富农,而我也是富农分子?穷得叮当响,连饭都吃不饱了,我们家还是什么富农?干什么勾当,现在有什么勾当可干,人都要饿死了,还会发什么情。”

高庭合说这番话的时候,心情还是平和的,语调也是低调的。他知道这几年世风日下,谁敢讲真话,谁就是死罪一条。这是大跃进年代啊,官官相护横行的年代啊,当然他是相信国家的,不会像下面这些人在胡搞。高荣才看着儿子,怕儿子头脑在发昏,一直盯着儿子,示意儿子不要乱说话。

高荣才知道,现在社会时风有点不正,人整人真是有人吃人的架势。自从自己家变成了富农分子,自己真是不甘心啊。我的父辈从来都没有剥削过人,靠自己劳动挣来的血汗钱,买了几亩地,盖了几间房子。怎么自己家摇身一变,自己就变成了富农分子呢?自己怎么想都想不开啊。自己活受罪,连自己的儿子也跟着受活罪,自己真是对不起儿子。

在这几年里,高荣才的儿子确实也受了不少罪。一个英俊的小伙子,才三十来岁,就已经憔悴地不成样子了。黄黄的面孔,干瘪地身子骨,走起路来总是弓着背。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有话总是咽在肚子里,自家的成份又高,他不敢对人说啊。说了怕连累别人,伤害了自己的儿子。(要知下文如何?请看第二回家无粮食心发慌 树根残叶穿肠过)

椒陵野史 第一回  第二回   第三回  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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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人:高鹏守才
发表人邮件:zouhuakun@163.com发表时间:2013-1-8 14:23:00
感谢:心缘之恋老师精美的编辑和悠扬的歌声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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