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

作者:旭风

岁月如歌，亦如刚硬的锤錾，在毕生的经历中镌刻下刻骨难忘的回忆！记得那是1970年的春夏之交，麦田里的正在灌浆期的麦穗摇曳着亟待成熟的果实。人们也都引颈渴望着能吃上新麦。到麦收还得要一个月的时间，也是人们最难熬的一段时日。正值午匀之年的赵起独自走在蜿蜒的生产路上，这一切对他来说是相当的陌生。从城市骤然来到这个偏僻贫穷的农村感到无比的荒凉寂静无奈。带来的粮食和食品都吃完了，而生活面对的是无比的艰辛之路！而好在有母亲在，那就是最强大的支撑和动力！“起！”母亲在喊，手里提着半袋从集上买来的黄豆高粱。“快来和你哥一块去推磨磨面”第一次听到推磨这个名词，也不知道面粉是如何磨出来的，当他看到母亲手提的粮袋时立刻答应到“来了”。赵起的哥哥大龙比赵起大4岁，亦近弱冠之年。磨坊是在以前是富户人家的偏房里，据说以前的穷苦人家是建不起磨坊的。两间茅草屋里面中央墩着一盘石磨，它分上下两层，周围是镶嵌的木板用来承托磨下的面粉。推磨是用磨棍磨锥和绳套组成，磨锥是用来插进上层磨盘侧面的孔里用绳套拉紧把磨棍插入绳套，人推磨棍使得上层磨盘转动同时在磨盘上方一侧的磨眼放入粮食，随着上层磨盘转动粮食进入到两层磨盘之间通过磨盘端面间的錾好的纹路咬合把成粮磨成粉面。一遍又一遍的磨细。对于没有见到过磨坊和推磨的城里孩子来说也是见了世面了，不仅如此，而是下一步的活路更是见“世面”了。准备都做好了，开始推磨吧！随意母亲的发令大龙和起每人都抱着一个磨棍围着磨盘转动起来。起初，粮食的颗粒大转动的也算轻松，第一遍过了。第二遍开始推磨就沉重起来！没有多久两个人已经是大汗淋漓了！本就单薄的衣服也只有脱掉！母亲看着大龙和赵起说“都累了吧！休息一下吧”说完便也走出门去。放下磨棍，赵起擦了擦汗说“哥！这个活真累”“是呀！累也得干完，不然吃啥？”大龙一副小大人的口气说。母亲回来了同时还进来了一个壮年的男人，母亲说是这里的房东来给帮忙推磨的。显然是母亲看不下两个孩子过累去找了帮工。这就是母爱！这就是母性的舔犊之情。 虽然有了帮工。第三遍的推磨依然是感觉沉重无比，并且低着头在心里查着圈数。倏然在低头的同时看到了地面上有些奇怪的痕迹，问了帮工才知道那是牲口拉磨的蹄印。原来拉磨和推磨有着天壤之别。“拉磨的牲口老了拉不动了就会遭到宰杀‘’帮工说道。这就是正所谓“卸磨杀驴”的由来了？推磨结束了，赵起和大龙都穿好了衣服，谢过帮工后和母亲一起向回家的路上走去。谁都没有说话，赵起想到:以前是拉磨现在是推磨，人和牲口怎么就颠倒了呢？卸磨杀驴！呵呵！有意思！他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脚步也愈加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