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界之行,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声情并茂的情歌对唱,也不是奇山秀水的自然风光,而是对传说中的苗家“放蛊”有诸多的感触和思考。世界上有两个最顽强的民族,欧洲的犹太族和中国的苗族,这两个民族的生存和发展总是和战争与反抗联系在一起的。苗族的确是一个神秘的民族,而这种神秘的极致就是传说中的苗家放蛊。
在武侠小说里,蛊就被当作是既神秘又恐怖的邪门武功被大大的渲染描绘过的。以金庸为例。最为妖 娆艳丽的放蛊女子莫过于笑声若银铃一样的苗疆女子蓝凤凰。但在湘西,蛊却言说不得,且和妖娆艳丽的女子无关。若是谁说草蛊婆,那人一定又老有丑,双眼烂红且众叛亲离、行为怪癖、性格诡异。
蛊药的制作也颇具传奇色彩。草蛊婆拥有各异特制的采集蛊药的器皿,放上特制的香料,置于毒虫出没之处。不几日,便会收集到蜈蚣、蜘蛛、毒蛇等毒虫,将这些毒虫放在太阳下暴晒,且不给它们食物,任其自相残杀,相互吞食,剩下的一只,便是毒中之毒了,再风干研碎,便制成蛊药。
根据蛊药的不同效用,可以分为情蛊、怕蛊和恨蛊等。情蛊是女子为得到自己喜欢而又难以得到的男 人所下的一种蛊,中了情蛊的男人,往往会身不由己地被情所惑,宁肯舍弃已有的幸福,义无反顾地移情于放蛊的人。怕蛊多是婆婆下给儿媳,妻子下给丈夫的。中蛊者会迅速丧失自己的个性,而对下蛊者心存畏惧。恨蛊是最可怕的一种蛊药,多是女子下给背叛自己的情郎的。中蛊者会在界定的时间内被无名病痛所折磨,直至死亡。
以上关于“放蛊”的 种种说法,当然也只是道听途说。至于在湘西,在苗家,是否真的存在如此骇 人听闻的蛊药,是否存在心狠手辣的草蛊婆便不得而知了。但是苗家“放蛊”如同金字塔里“法老的诅咒 ”一样,令人畏惧。它从一个侧面反应了苗家人在处理人际关系和情感关系方面的无奈。苗人会依靠蛊药的作用,换取家庭的和睦和爱情的美满,甚至可以依靠蛊药的作用,惩治无情无义的负心人,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挽救自己即将破败的爱情。
苗家男子大多都很怕老婆,苗家的媳妇也大多都很孝敬公婆,这应该和苗人的“放蛊”不无关系。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倘若人人手上都有一把“蛊药”,那么人人都会存一份畏惧,人人都会多一 份责任,这个社会恐怕就会多一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