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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白丁)

发表日期:2014年12月2日  出处:原创  作者:白丁  本页面已被访问 2433 次

   室   

                                                            

                                                                                /编:白丁

                            

                                              0一四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阳春三月,我们应届高中毕业,肩负着“工农兵学员上大学、管大学、用毛泽东思想改造旧大学”的历史重任和来自全赣南地区各行各业的741名同学一道,跨进了“赣南师院”(那时叫赣南教育学校)的大门,成为了一名工农兵学员。

 

我分在中文一班三组,于是和林*柳(南康三益人,后任三益小学教导主任)、曾*达(全南人)、钟德明(瑞金云石山人,班长)、曾*生(瑞金岗面人,右脸上有一块浅浅的粉红色胎记,性格较内向)、刘*明(兴国人)、王*选(大余池江人)、饶*根(大余青龙人,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后调大余教育局工作,不幸染病早亡;其妻袁*芳女士,信丰人,也是我们同组同学)、黄*金(安远人,后任该县组织部副部长)、张*(定南人、组长,我的入团介绍人),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说,谓之曰“室友”。

 

我们的老师是科书记赖泰祿(任院党委宣传部长)、科主任肖良天(教毛泽东文艺思想;后任副院长)、游进步(后调任《赣南日报》总编辑)、卢圣萱(教现代汉语;后任中文科书记)、陈冠英(教古代汉语)、邱观潮(教写作)、吕桂樵(教汉语拼音)、郑 材(教古代文学)、刘泗琨(赣州地区屈指可数的副教授;教什么课我忘了)、肖昌璜(教毛主席诗词)、方 春(后调任地委党校任教务处长),还有一位严老师和一位内蒙古籍的老师,可惜我记不得他们的名字了。我们的辅导员是钟高盛(南康人;后调赣州师范任教)、二班的辅导员是周老师。

 

我们中文一班在原办公楼三楼最东端,二班在四楼最东端,与外语课同层。那时,在学员中流传着这样的评语:中文科的“酸里酸气”、外语科的“洋里洋气”、理化科的“老里老气”、数学科的“怪里怪气”、农机科的“土里土气”、体育科的“粗里粗气”、艺术科的“娇里娇气”。

 

我们的寝室也在三楼,距教室仅十几步之遥。寝室在北面,窗下是旧已废弃的原大门和喷水池,右侧是新开的大门,进出的人能看个一清二楚。隔着红旗大道,是原地区林业局。

 

紧挨着我们寝室住着一对操外语的青年夫妻,他们是外语科的老师,后来奉调回北京,他们夫妻俩平时对话,说的都是外语,我们一句也听不懂。

 

有一天,刘*明因钢笔漏水,渗透到笔帽里,他情急之下,忙用纸伸进去吸。笔帽里的钢笔水是被吸干了,可纸却一时无法掏出来,于是他就到外面去鼓捣。墙太硬了,会把钢笔帽撞坏,于是就在门上敲了起来。屋内的青年教师夫妇刚躺下午休,听见敲门声,问了一句又没人答应,就赶忙起床开门。刘*明一门心思在鼓捣钢笔,连人家的问话都没听见,等他察觉到里面有人时,吓得一溜烟躲进寝室,慌乱中把钢笔往枕头底下一塞,故作镇静地坐在哪里一动也不动,我们一寝室的人都没发现什么异常。隔壁的老师披衣走进我们的寝室问我有没有看见谁敲门,我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直到后来刘*明讲明了事情的真相,我们才恍然大悟。

 

这对老师调走后,隔壁的房间就成了校广播站,我们科二班的李*琪、理化科的胡*杰入驻了其间。我虽然被选拔为广播员,除了值班,没有事我是不去进广播站的,毕竟那是女生的“闺房”,我可不想造次。

 

*明不愧为“老茧生”,由于家庭出身好,所谓“根正苗红”,小学尚未毕业,就被推荐上了大学,一口标准的兴国话,令堂堂中文科副教授“瞠目结舌”,我于是毛遂自荐,充当起他们之间的“翻译”。由于我擅长表演,不仅把双方的意思表达得八、九不离十,而且连比带划,表演得惟妙惟肖,语言诙谐、滑稽,乘机夹棍弄棒,引得大家捧腹大笑。刘*明家庭条件比我差,我有两双半筒套鞋,家里挑水一双,学校放一双,这样方便些。见他大雨天还穿着一双解放鞋,我便给了一双套鞋他;每逢周三、周六下午去回家,我就不去后勤处退餐,留下饭、菜给同学们匀着吃;节假日,我也会邀请同学们去我家做客,改善改善,出门在外难啊!

 

你千万不要小觑了林*柳,别看他貌不惊人,个子瘦小,还不到一米六,跑起来可快,就像一匹奔马,两腿生风,是科里仅次于我的短跑能手。运动会上跑100×4时,他跑第三棒。跑第一棒的是何祖麟,(章贡区人,原赣一中学生,与我同届、交好。先任教师,后调地区土地局任科长。1995年的一个傍晚,他陪妻子外出散步,不幸被自行车撞倒,伤重,抢救无效,英年早逝。)、跑第三棒的是沈*良(上海下放知青)、我跑第四棒,负责冲线。林*柳会臭狐骚(腋臭),而且气味很大,我住在他的下铺,同学们问我有啥感受,我说夏天更无蚊子。

 

*金,(后任安远县委组织部副部长),个子高高的,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声音浑厚。有一次,他给我们讲了一真实的故事。话说他们安远有一个生产对会计,一天听人说造反派要揪斗他。他吓得要死,赶忙买了农药想服毒自杀。为了使自己死得更快,他在喝下农药后,又喝了烈性酒。结果事与愿违,由于喝多了白酒,不仅把喝下去的农药和食物一块吐了出来,他得救了,一条闻味而来的狗,由于吃了他吐出的食物却中毒死了,人们都说是狗抵了他一条命。

 

* 珍与我同座,高高的、瘦瘦的,两边的颧骨突突的,他是我们的组长。他和黄*凤(女,上海下放知青)是我的入团介绍人。可能是由于年龄比较接近的缘故,他和张*坚(于都人,后任赣州地区教育局职教科长,其元配因练法轮功,走火入魔,在北京押解回赣的路上,跳火车身亡)比较要好。冬天天冷,张*坚就来到我们寝室,与张*珍挤一床,抵足而眠。床不够宽,就在靠墙的一面加几块木板。在床前,他们摆了一张单人桌,一来可以挡住被子不往下掉;二来又可以放衣服,真是一箭双雕。夜深人静时,只听“轰”地一声,桌子和衣服都翻到了,同寝室的人读吓醒了,他们俩倒睡得像死猪,照样鼾声如雷,第二天醒来一看,原来睡床外面的换到了里面;原来睡床里面的换到了外面,还问大伙怎么他们的衣服和桌子在地上,大家哄堂大笑。

 

*选和饶*根、张*珍是我们寝室的三把烟枪,每当他们吞云吐雾时,便会招来一片抗议声。他们是少数,便想扩大他们的队伍,于是我就成了他们的发展对象。他们平时抽的都是自制烟卷(俗称喇叭筒),为了拉拢我,俺们不惜许愿:只要市场上有卖,不管再贵,我开了口,他们都买。看得出他们是铁了心、花了血本的。由于我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发誓决不当“烟民”,所以我至今也未沾染上烟瘾,他们的希望彻底落空了!

*达是我们寝室乃至全科唯一比我小几个月的男生,矮矮胖胖的,人称“小胖子”,我叫他“吴法宪”,他与世无争,有他不多,无他不少,却是我的挚友。

 

年底了,我们组在我们寝室里做“民主鉴定”,陈冠英老师打着背手踱了进来。只见他一袭灰色中山装穿得整整齐齐,几缕稀疏的头发向后梳着,一丝不苟。他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细声细气,生怕把我们吓倒。他说:听说你们组有个写作文不打草稿的“小天才”,我是慕名而来,说完一屁股坐在我床上(我的床位靠门)。听了老师的话,同学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我。我知道老师在含蓄地批评我,我惭愧地低下了头,脸都羞成了紫茄子。说实话,这慵懒的毛病可害苦了我,阻挡了我的进步,使我的文章“意境”不能“更上一层楼”。用词不当,词不达意、东搭西勾、语法不通,错误百出,比比皆是,以致贻笑大方。哎,积重难返,习惯成自然,要改也难,看来只有等下辈子了!

 

 

                              

白丁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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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关评论:    

发表人:沙僧
发表人邮件:123@123.com发表时间:2014-12-9 23:03:00
那些不老的岁月是人生不朽的财富!现在的年轻人生活再怎么丰富也找不出当年那种巴心巴肺的味道!
发表人:遥远的思念
发表人邮件:www.huisaw@163.con发表时间:2014-12-3 8:17:00
老师真是有个很有故事的人,你的叙事总是令人读后颇有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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