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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石记（3）
——练手
文、编：散人
在我邮购工具的后几天，来自德国的琥珀原石就到货了。随同琥珀还邮来了一个长方体软木块，和几张德产的水砂纸。
我好奇地仔细端详着那一小把金黄色的小石块：就这么点东西（半两多点）就值一千好几百块钱？要我看，这不过就是些在二胡或提琴上用来防滑的松香嘛！——说来好笑，“背着八面找九面，没见过大十面（世面）”，我从来就没见过真正的琥珀原石。见识少，于是就闹出了这样的笑话。
我急着去开皮，用旋转锉。——这家伙很厉害，齿锋牙利，假牙中的那么硬的合金骨架，被它的牙就是那么轻轻地一啃，就啃出了一个坑儿。那剥这“松香块”的皮，肯定没问题！
试试看，——好家伙，瞬间粉尘飞扬，雾霾弥漫！皮是剥下来了，可是有的琥珀崩掉了碴子，有的里面出现了裂纹（这个我还不能完全确定是否是锉的原因）。原来旋转锉在10000~20000转/分的高速旋转下，齿的线速度很大，冲击力也很大，这个力，琥珀还有点受不了呢！
我惊呆了，这还了得？想不到它竟有这么大的威力！要知道，损坏一块琥珀，那就是百多元的钱被烧掉了呀！我再也不敢继续了。
这事儿让我深思：工具是好工具，如果不会用、不知道它的性能、盲目乱用的时候，会造成损失。什么事情凭想当然去做，都是不行的。好工具，还需要有一个能够熟练地使用这工具的“好人”来用，才能有效地发挥它的功能，要不，就会适得其反。这就是说，我需要通过“练手”来熟悉一下工具的性能。再引申一步，对玉石的加工的各道工序，也都需要有一个“练手”的过程，不能一下子就贸贸然地进入正式工作的。
琢磨琥珀，表面看来没啥，可实际是一个非常精细的活，如果楞头楞脑、毛手毛脚的干，很容易搞坏原石，而这不仅是经济上的损失，用料量还会突破原来的计划，一时弄不来配套的，那将十分被动。
这就是说，对于一个初学者，一般的，应该另购一些练手的料，用这些料来熟悉工具的性能、使用技巧和积累玉雕的经验。
儿媳得知我有这个需要之后，她向我说她看到网上有可购的练手料（她是网购的老手，常在淘宝上转，见过的商品特别多），是1元钱1份儿（外加邮费12元），1 份是50克。我一听，很便宜，这一份儿还不到琥珀原石半克的价，当即让她帮我拍一份儿。
3天后，货到了。儿子看了看说：要我看这就是一些炉灰渣子，什么练手料！你还别说，他说的还真靠谱，外观真的就是这样。（见图）
图片上面的胶囊是“omega-3”，通过它与练手料的对比，可以看出练手料的大小。
我仔细看了看，全是废料：有锯下来的边角料，有什么都不能加工的薄片料，有很松脆的质量极差的料，有皮厚、杂深、污浊的料，……其中，竟还有一块普通的石头片（也能帮着凑足50克的分量）。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完全彻底的练手废料，找不出一块可用的。
唉，别侥幸的指望他们会有恻隐之心，会失手施舍给你一块有可能能用的料！商家的本性是什么的？是唯利是图。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的！这里1元钱是太少了点，可那也是钱啊！他们实际用的邮费很少，还可以从这12元钱中挤出一部分，——就是6块7块的收入，也比一点没有收入要好啊，那废料扔了不也是白扔吗？
那我就用这些废料来练手吧！
先从去皮练起，不能用机械那就手工磨，用粗砂纸磨。这是个功夫活，急了、用力大了不行，这有时会弄坏料；都磨成平面不行，那会磨掉很多好料，有些地方有杂质，可它凹陷的很深，这个地方去皮，要用铁棍上面卷上砂纸去磨。为了方便固定砂纸条，应该有一个“砂纸夹”（是在一根2~3毫米粗的、长约60毫米左右的铁棍上，从一端开一条约10毫米长的缝，再把这一端加工成圆椎形，便于夹上需要的砂纸条的小工具），本来这东西在网上有成品可售的，可我没想到需要这个，没购。现在需要了（而且以后抛光的时候也用得着），却没有，那就做一个吧！——这个还真难不倒我，找到合适的铁条之后，把它夹到小台钳之上，用铁锯锯个口，再在外面用板锉加工成椎形，就成了。（见图）
用砂纸去皮，网上的演示的是用左手托着砂纸，右手拿着原石在砂纸上磨，边磨边蘸水，这样做的好处是粉尘少、磨出的石头表面也比较圆滑，但是很累手，很费砂纸，效率也很低，感觉很长时间也磨不出一块成品来。——这一步最能体现出雕琥珀的活是“磨”石头了。是“磨”石头，也可以理解是在“磨”时间，因为要凭“功夫劲”去磨。
我经过一段时间去皮以后，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对于比较平整好去皮的料，可用400号以下的粗砂纸磨皮；对于外形比较复杂、且多“杂和裂”的，用直径较大的压砣去皮、去杂比较合适，且进刀量开始的时候要小，要试验着慢慢提高进刀量，要不断地蘸水，以减少粉尘污染和延长磨头的使用寿命。
对了，还不要忘记在磨的时候戴上眼镜和口罩，要不那粉尘很呛人，对健康不利。不过也没大关系，如果能随时注意蘸水（应该用像打点滴那样的装置，来不断地加水）操作，也没有多大粉尘的。
（2015-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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