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华如水。我们坐在公园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闪闪,地上的绿草茵茵,就这样惬意地一任时光流逝。纳凉的人已经很少了,他们或许已回家进入了梦乡,我们却无丝毫的倦意。
此时此刻,娇小娟秀的你,在这安宁的夜晚,却向我畅开了并不安宁的心扉。
你说,你丈夫W的一次“酒后吐真言”,让你胆战心惊!同为人妻的我,用探询的目光望着你。
你幽幽地诉说道:“女人又要带孩子又要做家务又要上班,好累好累。前日见到同学,她竟说我与上学时判若两人。是不是我很憔悴很苍老?W只知花天酒地,一有空闲便踪影全无。不是邀上狐朋狗友搓麻将,就是喝白酒。这阵子,又要应付技能鉴定,我实在累得不行,就把孩子送给我妈先带几天。”
我安慰她道:“想开点!孩子才3岁多,慢慢长大了就好了。一天天熬吧!100个男人中,只有一个会疼老婆,大多数都一个样。”
你却忧伤地摇头:知道吗?W下班后都干了些什么!醉酒中,他说,他们一帮人晚饭后常去“碧海云天”洗澡按摩消费。“碧海云天”表面上是富丽堂皇的休闲洗浴中心,暗地却是小姐生意最红火的地方。W说:朋友们常常玩小姐,也想拉他下水。因为大家都玩小姐,就都会守口如瓶,就都会比较保险。W打着酒嗝又得意地道:你老公能经得住诱惑。可话锋一转,他又说:自己有时也想试试,“碧海云天”的领班长得嫩得能掐出水来,可她总推荐别的小姐,只好作罢。
听到丈夫W的这席话,做为妻子的你起初心想:丈夫还算有自制力,未执迷不悟。可是,W又半醒半醉地道:其实要是领班的话,就愿意和她玉成好事。闻听此言,你如雷轰顶。也许W未被朋友拉下水,也许早已下了水,却虽醉酒仍保持清醒的意识,向你标榜自己的“出污泥而不染”。
你问我:男人为了满足猎奇心理找小姐,而艾滋病成了家喻户晓的病,万一被感染,洁身自好的女人,未曾出轨的老婆能侥幸不被感染!很想离婚,但母亲常告诫:“第一碗饭好吃,第二碗饭难咽。”何况,还是从心底舍不下女儿、舍不下这个家、舍不下他。
我握住你瘦弱的手,清晰地触摸到你颤抖的心房,也感受到:你由对丈夫W的不信任,到对艾滋病的恐慌。于是,安慰道:“别杞人忧天,你老公虽然比较懒散,家庭责任感差,但不是个胡来之人”。其实,我也觉出自己措辞的苍白无力。
你反驳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W说别人要抓他的把柄,他却技高一筹反而抓住了别人的把柄。就象你我正在谈论这件事,也许别人也正在这样议论着他、议论着我们。
你又问我,为什么?平时一根葱一颗蒜也不买,却能花几十元、几百元跑到“碧海云天”洗澡。更何况家中热水器、淋浴器一应俱全,理应家中洗澡方便,为何却不呢?
我无语,静静的夜,使人容易讲出埋藏于心底的秘密。但我多么想这样的夜,你我的私语,只是一场梦。盛夏的夜,并不冷,但我却分明看到你瑟缩的肩、你无助的泪;分明听到你心碎的噼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