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脸

我见到那张苍老的脸

在碧空中显映出一个鲜红的圆

随即隐入葱绿的小木屋

几十年的恩情

犹如火鸟飞上干燥的柴堆

热烈地歌唱

坐在跳动的音符上仰望

关注我千万次的眼

和那张苍老的脸

我的生日在众星簇拥下开始

没有昂贵的蛋糕，没有彩色的蜡烛

屋前的楝树上，

一对金色的百灵正在深情地歌唱

那张苍老的脸

正为我默默祈祷

我去衡山抱回一只古老的香炉

捧回一尊褪色的佛像

那张苍老的脸

为自己的所爱

不倦地上香，膜拜

一天，

  我去赴一个过期的约会

在阳光普照的山路上

遇上了鬼怪，遇上了神灵

鬼怪注视着我

却无法靠近我。

我注视着神灵

却无法靠近神灵

当我疲倦的时候，

白胡子老人笑咪咪地送来一枝神笔

我感动不已，泼墨挥毫：

粼粼的江水上，红日初升。

青山翠林间，两只大鹤曲颈傲视江日。

溪水边，几只雏鹤正在顽皮地戏耍

我要把那张苍老的却永驻我青春的脸

刻在江水上，红日边

刻在大鹤宽大的翅膀上，雏鹤的嫩嘴尖

刻在松林间，小溪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