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何而来,科学的考证是从猴子变来。
猴子可是不穿衣服的,那么就是说,在其间的某个时间,人开始穿衣服,而且一发不可收拾,越穿越复杂,越穿越背离原来的初衷:避寒遮羞。
猴子应该是基本没有思想的,或者说精神基本是裸露的,那么就可以理解,在从前的某个时间,人为自己的精神穿上了衣服,也是越穿越华丽,越穿越复杂:习俗的衣服,文化的衣服,科学的衣服,艺术的衣服,哲学的衣服,道德的衣服,宗教的衣服,等等等等。
穿的华丽、复杂以后呢?情况真的不好,人们越来越感觉到:“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衣袍,爬满了虱子”(张爱玲语)。
你看《巴黎圣母院》中的那位副主教克罗德·孚罗诺大人,宗教的“衣服”何等华贵,可藏匿于其间的“虱子”,却无时不在嗜咬着他那高贵的“肌肤”;
你看我们的大宋王朝(何止),儒释道的“袍子”何等光鲜,可隐没于里面的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虱子,叫人宁愿欺骗自己也不忍去揭开,难怪揭之太露的《金瓶梅》,至今仍背负着“天下第一淫书”的骂名。
……
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虱子”咬急了的人们,开始脱“衣服”,宗教改革,文艺复兴,思想解放,甚至付诸武力,刀剑相上,“衣服”被一件一件脱掉了!
时至今日,我们脱掉了几件“衣服”?我们还要脱掉几件?我们总不能裸体吧(尽管有太多的人已经裸体或准备裸体)?我们还要穿上什么“衣服”?
尼采说:人是“尚未定型的动物”,尼采又阐述:人的未定型性和寻求意义的执拗性正是人的伟大之处。
上帝或许在那里发出悲悯的一叹: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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