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来,我的心情很不平静,“坐班”给我增添了不少秋思。星期天的傍晚,我到乡下去看望我的母亲。母亲见我这么晚到家,忙着烧锅煮饭,当我吃过了晚饭,树梢早已挂上了半轮残月。我走出屋外,沿着屋前荷塘的小路向前走,残秋夜晚荷塘的小径很幽静,荷塘的四面水堤边,长着许多树,在残秋之夜望着残月,你会感到小屋在月色笼罩下更加幽静,郁郁葱葱的疏影覆盖着整个小屋,小屋前的墙壁上,树影沉浮,月光流露着淡淡的青色,树影婆娑。
荷塘的荷叶有的早已枯萎,有的还是那么的娇柔,塘水在月色下,显得又是那么的悠然和清淡。
小径只有我一人,我背着双手踱着,我回头看着父母亲住的小屋,在树影下显得又是那么的孤独。我又感到这一片天地好像又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里。这里秋风淡淡,月光流溢,荷叶飘着的清香,使我流连忘返,沉醉在梦的意境之中。
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居。就像今晚,我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光下,我什么都可以想,但什么都可以不想,我总认为我是个自由的人。白天里一定要做的事,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以不理。这就是我独处的妙处;我爱这样的夜晚,更爱这小屋前的月光。月光像流水一样,静静地泻在荷塘的荷叶和母亲住的小屋上,我又看到了母亲慈祥的眼光了,母亲的眼光又是那么的锐利,她清淡的一生,清淡的像月光一样的洒在我们儿女心中。
一会儿,我看见簿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荷叶仿佛在乳汁里洗过一样;又像笼罩着轻纱的梦。我站在荷塘跟前,月光又像是隔着树影照过来似的,高低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幻的一般;柳树稀疏的倩影落在小屋的墙上,好像又是画在墙上似的,墙上的月色落的并不均匀;但月光与树影有着和谐的旋律,那就是小屋月色的美。
小屋四面都是树,远近高低,就算杨柳最多。这些树将小屋和荷塘,四面围着;只有小路一边,漏着一段空隙,像是给月光留下的。树和屋的一面是阴阴的,乍一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风姿,在烟雾中也能辨得出来,树梢上远处隐隐约约的是一座山,那就是椒陵的南屏山。树阴里透着的是一条河,那就是我心中的母亲河,襄河。当我望着低沉的月亮时,小屋前墙上的月光,也随着时间在变幻着。小屋变幻着它的美,那就是月光淡淡的美,也是母亲一生住着这个小屋清淡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