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间“旧居”随想

（在这里之一）

作者/精确与自然

2009年的正月初三，我们一行20多人回到了当年知青下乡时曾汗撒青春的深县后营，参加了后营知青“追梦”联谊活动。     阔别30多年，当我们踏上第二故乡——深县后营这片故土时，看到平坦、宽广的水泥路贯穿整个村落，看到那一排排杨柳树拔地而起，我从内心里感到高兴和欣慰。高兴的是，昔日的盐碱滩如今绿茵丛丛，欣慰的是当年的几条泥土路如今变成了通途的水泥路。     这次后营知青“追梦”联谊活动，是当年我们后营下乡知青中，年长我2岁的呆子（网名）大姐和深县后营知青QQ群共同发起的。为了这次“追梦”联谊活动，呆子大姐和她的爱人可费尽了不少心思和进行了周密安排。小鸟依人、懒猫、海纳百川、漫天飞雪姐妹俩紧锣密鼓张罗也功不可没。 在这里，我们享受到了农村对高贵客人般的接待；在这里，我们品尝到了农家大锅菜的味道；在这里，我们也看到了农村缓慢的前进步伐；在这里，我们重温了下乡时的美好回忆。

然而让我最难忘怀的是，当年我们知青点的“旧居”，现在仍然保存仅有的两间破旧砖瓦房，看到眼前的这一切，让我想起了“一个水磨坊”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18世纪的德国。当时，号称“军人国王”的弗里德．威廉一世在波茨坦修建了一座行宫。一日，威廉一世入住行宫，登高远眺，发现宫墙外不远处耸立着一座古老的磨房，遮挡了视线影响观景，他打算买下这座磨房并把它拆掉，不料磨房主坚决不卖：“这磨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产业，乃无价之宝，我必须一代一代传下去。” 威廉一世大恕，命令卫队强行拆掉磨房。拆掉磨房时，磨房主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日：“为帝王者或可为此事，然吾德国尚有法律在。此一不平事我必诉之法庭。”    结果，法院判决皇帝恢复原状，并赔偿损失。 威廉一世苦笑着说：“我做皇帝有时也会不冷静，以至认为自己可以无所不为，幸亏我国有这样的好法官，如此公正办案，乃吾国可喜之事也。”数年后，威廉一世和老磨房主去世了。后来，小磨房主因手头拮据想将磨房卖给威廉二世，威廉二世回信日：“亲爱的邻居，你说你要将磨房卖给我，这可事关国家大事，我以为万万不可，因为这座磨房已成为我国司法独立和裁判公正的象征。我怎么能忍心让你丢掉这份产业呢？你应当竭力保住这份产业并传之子孙。你现在经济困难，我十分同情，派人送去3000马克，以解燃眉之急。”信末署名：你的邻居威廉。

也许大家要问，这个故事和这两间破“旧居”有什么关系？我的回答是：不管什么原因，起码我们在这次重返故土时，有能让我们有留恋的地方。这就是村里能留住那两间“旧居”的意义所在。也许，他们当时不知道这个故事的原委，也许，他们当时也未想30多年后的今天，也许，再过几年这两间“旧居”在地球上从此消失，也许，也许……，不管有多少个也许，也不管有多少个原因，但他们能保存住这两间“旧居”，能让我们回味起30多年前那段美好青春的记忆。 曾记否，当年，我们知青院里那两排红砖瓦的房子，南北座立，就是在这里，我们曾挥洒青春，也有过劳累后的眼泪；在这里，我们曾满怀志向，也有过青春的冲动；在这里，我们谈天说地，也有过欢歌笑语；在这里，我们吹拉弹唱，也有过青春的旋律；在这里，我们楚河汉界，也有过年青的戏耍；在这里，我们一个锅里煮饭，也在一个缸里舀水；在这里，我们挑灯夜战，也有过美好的幻想；在这里，我们也有过第一次参加高考时的喜悦和失落；在这里，我们也有参军、工作离别时恋恋不舍的挥泪别离…… 我实在是写不出多少个“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我能写出多少个“在这里”。因为那是一个时代的召唤，因为那是一个年代的记忆。 我想要说的是：辛苦了，我们的大姐！辛苦了，我们的兄弟姐妹！辛苦了，我们的父老乡亲！你们的点滴平凡永远会记载到后营知青的记忆中，你们的青春活力和热情奔放也会让人永远忘怀。 我相信，有了这次“追梦”行动，我们的青春回忆将更有意义，我坚信，有了这次“追梦”联谊，我们知青间的友谊会更加牢固，我希望，我们的“第二个”故乡——深县后营的明天会更好。

精确与自然--20009年2月3日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