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阵
(阿龙传)之一 癞子阿龙
文章/原上草
家里穷. 到底有好穷? 阿龙不清楚. 因为,那时阿龙还小. 他只记得家里有七个人:婆婆,爸爸,妈妈,哥哥,俩个妹妹和自己. 他还记得家里卖过香烟,火柴. 他甚至记得香烟有:老刀,红炮台,红锡包,绿锡包,哈德门,大前门...... 那时,他刚穿封裆裤, 人长得又瘦小, 有人见他既可怜,又丑,就逗他,拿烟给他抽. 那是他第一次抽烟. 他刚抽了两口, 那人叫他吞,他就吞. 结果, 他就昏了过去. 他还记得家里还卖过西瓜. 又还卖过稀饭. 为了一大家人的生活,他的父母真的想尽了办法. 一次,阿龙的妈妈叫一个转街的理发匠给他剃头. 可是剃了不久,阿龙就开始掉头发. 而且,越掉越凶. 过了不多久,他不但头发掉完,而且,头上长了不少的水泡. 头上发痒,阿龙自然要去抓. 水泡一抓破就流黄水, 还发出腥臭味. 人人见了阿龙都讨厌他. 都叫他癞子. 连家里的人也都讨厌他. 对这个又丑,又瘦,又癞,又小的儿子,阿龙的妈妈和婆婆很心疼. 四处打听能医治的办法. 只要有人说什么什么方法行,妈妈,婆婆就用那方法. 在阿龙的头上,擦过铜钱磨醋. 到底擦了好久,用了好多醋,阿龙自然不记得. 正好, 那时有了红头火柴,听人说,红头火柴泡水可以, 妈妈又不厌其烦地每天给他擦一满头的红色火药..........到得后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种东西,居然真的还让阿龙那颗 小小的脑袋上长出了毛. 又过了不久. 阿龙的脑袋上不仅长满了头发,而且他的头发比从前还更多,更密.
刚报名读书的阿龙生病了. 病得还不轻. 他吐. 吃啥吐啥. 越吐还越凶. 吐到后来, 大人们说他把黄胆(胃液)都吐出来了. 吃不进去,反向外吐. 原本就又瘦又小的阿龙经这一折腾,已经是奄奄一息,九死一生了. 他成天无声无息的缩在床上, 比一条狗大不了多少. 看见他的人都只剩下对他同情地摇摇头的份.又是阿龙的妈妈对他没有放弃.全家人对他没有放弃. 阿龙的妈妈每天要背着阿龙走很远很远的路送他到医生那儿去打很贵很贵的针.终于,在妈妈的努力和全家人的坚持下,硬把阿龙的小命从死神的手中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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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月圆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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